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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范伯子资料大全

2021-09-08 22:44:54诗集古诗网首页
  范伯子(1854-1905),名当世,字无错,号肯堂,原名铸,字铜主,有弟钟、铠,皆能文章,合称“三范”

  范伯子(1854-1905),名当世,字无错,号肯堂,原名铸,字铜主,有弟钟、铠,皆能文章,合称“三范”。当世最长,所以称“大范”或“伯子”,江苏通州(今南通市)入、出身于通州世族,据他自述,“盖自我之有家于通州于今五百年,一显于明季,入国朝(按.指清朝)遂无复有位于朝列者,乃世贫贱以著书自兴,历年既多,虽无丧乱寇燹之灾,散失亦略尽.其仅存者犹百数十卷:”(《范伯子文集·通州范氏诗抄序》)由此可见,范伯子的诗歌的深厚功力,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悠久的家学渊源;当然.也得力于他的广取博釆,好学不倦。后又得桐城姚鼐孙女蕴素为其继室;蕴素颇有诗才,著有《蕴素轩诗集》,夫妻唱和,切磋诗艺.伯子颇得其助。蕴素之弟姚水概,也是近代诗坛著名诗人,有慎宜轩诗集),其诗秀爽警炼,沉郁顿挫,语必生新,志在独造。不时与其姊夫范伯子讨论诗艺,互有影响。

  据范伯子自叙,通州范氏乃宋代著名儒将、杰出的文学家范仲淹之次子范纯仁的后裔。但世代邈远,无法详考。范伯子与近代史上著名实业家和教育家张謇、泰州著名骈文家和诗人朱铭盘相唱和,当时称为“通州三生”。三人同去拜谒张裕钊,张大喜,自诧一日得“通州三生”,兹事(按,指文学事业)有付托矣。(见姚永慨《范肯堂墓志铭》)

  范伯子虽极有才华,却屡试不第,以诸生终。他曾应吴汝纶之邀请,去保定莲池书院讲学,“君初在冀,所教诸生,多为通材,知名于世。家居及道途所遇人士,有一语之善,必扶植之。其经承君授者。悉有成就,收科第者相望,两弟一成进士。为令河南;—拔贡,朝考一等,为令山东。而君卒以诸生终。”(同上)他在莲池书院时与古文家贺涛齐名,有“南范北贺”之称。范氏一生,致力于诗文创作和教育事业。至晚年,虽“学堂令下,君已病肺卧”,仍“慨然强起,以助国家长育人才为己任”(同上)。在家乡积极参与筹办通州小学堂。

  范伯子具有维新思想,“颇主用泰西新学以强国富民”(马其昶《范伯子文集序》)。他积极筹办新学。虽遭保守派匿名信攻击,仍然坚持如故。井勉励同事为了搞好教育,应不顾饥寒,不怕辛劳。“尔我饥寒真细事,后先仓猝为劬劳。”对于为艰苦地筹集办学经费而劳碌奔走的同道如张謇先生等表示由衷的敬意,并希望他们能百折不回。对于资本主义国家的维新教育事业,充满向往之情。固此,他让儿子进外国人办的洋学堂.后并去游学日本。

  范伯子诗集中,颇有愤慨时局、揭露弊端.关心民生疾苦之作。他曾自称:“万语纵横惟己在,十年亲切为时嗟。”(《戏题白香山诗集》)“细思我与国何干,惨痛能来切肺肝。”(《夜读遗山诸作,复自检省乱来所为诗百余首.至涕不可收.情慨书此》)他对于政局的糜烂感到痛心疾首,多有诗作。范伯子还有一些影射时教的诗,以曲折的隐喻、象征手法,把矛头直指不可一世的慈禧太后。其中最脍炙入口的是《光绪三十年中秋月》:

  此诗深层的含义是以瘦削不成影、不胜寒气彻骨、只得颓然掩袂的衰病之身来比拟奄奄一息的中国,而那一轮令闺人齐拜、八方供果、盈盈在上的月亮,则是影射势焰薰天、作威作福、脑满肠肥、蠹国害民的慈禧太后。由于此语语语双关,而又浑然不露,思想性与艺术性达到了高度的统一,所以当时范伯子的好友、诗坛领袖陈三立曾叹为“苏黄以来,六百年无此奇矣”。

  痛农民之所痛,急农民之所急,虽为一介老儒,并无一官半职,却为自己无术致太平而感到痛心疾首。诗人具有拯世济民的宏伟理想,他曾与友人张謇等夜登狼山,面对浩瀚的长江,铺开他建设家乡的理想蓝图。他的《同何眉孙张季直夜登狼山宿海月处)诗写道:

  此诗是一份重要的近代绝济史科。原来张謇创办通海垦牧公司的最初设想是诗人范伯子提出釆的。此诗写于光绪二十五年已亥(1899)。至光绪二十七年辛丑(1901),张謇便创建了通海垦牧公司,蔡冠洛《清代七百名入传·张謇传)中记载道:“其通海垦牧公司,则创于庚子联军入京后。广值棉花,以供纱广之用、场地濒晦,潮汐涌决,民苦昏垫。謇先招人夫数千人,日夜赶筑长堤,一月而就。不久复力风浪所冲。深夜披衣,躬自抢救,狂风暴潮,几以身殉。其后缺口既堵.广地才得垦植焉。由是一力经营,天后十年,田园人冢,蔚成新村。”可惜范伯子于光绪二十年十二月初广(相当于公元1905年年初)即已去世,不及见此盛况。

  [1]选自《 江海春秋(中) 》《江苏文史资料》编辑部出版发行1998年1月

  昔闻邗上题襟处,今过高斋得见公。江左文章诸老尽,淮南钟鼓几人同。青天酒盏无弓影,夕照轩窗有绪风。一序深惭负滕谷,江关庾信尚西东。

  使君为月我为星,却为诸君放晚晴。祇可谈天说瀛海,不须想帝梦瑶京。眼前瓜果新离土,脚下蓬蒿半掩城。问客尔从繁会至,筝琶何似席间清。

  我与斯文交,寥寥孰今曩。无端忽见君,魂梦犹自壮。平生在江沱,神孤意凄怆。拓海方寸间,蓊郁不能放。岂无山中人,因风讬远响。解佩一要之,佳期什九爽。旨哉荒州庭,每饭有奇赏。君诗复绝伦,光怪非吾想。以此横山东,那弗招人谤。谬以小国称,来侵大国壤。丈夫何娟娟,面好复有障。看君善跃鳞,今落任公网。瑜来亮则无,邢出君何两。君知桐城否,所学一身创。我来三载馀,眼中失烟莽。久住方自然,聪明祇能强。应须白发生,始附青云上。坚留愿学心,勿与身俱往。

  雪里送舟出江渚,维舟忽被南风阻。日日登高望北风,北风夜至狂无主。似挟全湖扑我舟,更吹山石当空舞。微命区区在布衾,浮漂覆压皆由汝。连宵达昼无人声,卧中已失南康城。眯眼惊窥断缆处,惟馀废塔犹峥嵘。老仆颠隮强为饭,慰我风微得远行。嗟尔何曾当大险,一风十日天无情。吾有光明十捆烛,瓮有残醪钵有肉。新砚能容一斗墨,兔毫蛮纸堆盈簏。为吾遍塞窗中明,早晚澄清煮糜粥。吾欲偷閒疾著书,谁能更待山中屋。

  三日不闻提壶卢,便愁吾友诗肠枯。海航荔支一夕到,乃命短仆提篮驱。午风亭榭汗渍襦,此物著口凉生肤。醍醐灌汝足真悦,勿复暖暖还姝姝。东南口腹天下无,嗟尔堕落东北隅。槎枒大饼实肠胃,盐酪不美茶叶粗。道人有道服食异,双龙煮汤生吞珠。荐汝赪虬亦易尽,再割云脚分精腴。莫嗤座上左元放,还能立致淞江鲈。倾筐倒箧吾何吝,相可而授君其图。

  昌黎下笔天光完,滋有意外呈毫端。东野琢句多断残,湮郁不发埋心肝。以兹论文百不合,而彼二士相波澜。惟恐人间有离析,欲把形影搓成团。张君昨来适语我,交友异性非所患。有从天来入幽可,有非梧竹栖不安。但取龙鸾合奏曲,勿与犬鸡同叫讙。我言奏曲亦须异,仿佛列鼎调醎酸。刚克柔克有二道,相成相反兹焉殚。郊亦滔滔挟愈势,愈有矗矗资郊寒。不然一倡百声和,正使吾道愁孤单。

  伯严言古之圣贤人德充而才大则有波澜有云雾诙诡以游於世不为匹夫匹妇沟渎之行其安身立命之处乃因不可得见而知德者亦鲜矣余闻其言而悲之聊因记述并参一解

  噫余瘦削不成影,见汝盈盈在上头。一世闺人齐下拜,八方园实竞前投。移镫读曲行行怨,倚杖看云片片愁。病久可胜寒彻骨,颓然掩袂若为秋。

  桐城古文学家、曾国藩门生张裕钊先生一次客于江宁,一日之中有三个南通年轻人前来拜见,这三个人日后都在文坛上树立了相当成就。年龄最大的是甲午状元、近代实业家张謇,小一岁的是被狄葆贤称为“太白之流”(《平等阁诗话》)的朱铭盘,比朱铭盘小两岁的,就是本文的主人公——范当世。一九零四年,在范当世去世后,散原老人为诗悼念时还提起过这件事:“通州弹丸耳,名以张范辈。”(《哭范肯堂》第二)

  范当世(1854~1904),初名铸,字无错;后改名当世,字肯堂,号伯子。江苏南通人。从张裕钊学古文,称弟子。娶桐城古文家姚莹女孙为妻,又与吴汝纶游,故深受桐城派影响。范当世诗综苏轼、黄庭坚两家之长,成就非凡。同光体江西派首领散原老人赞叹为“苏黄而下,无此奇矣”,说:“吾生恨晚生前岁,不与苏黄数子游。得有斯人力复古,公然高咏气横秋。”可谓倾倒备至。吴汝纶先生认为:“当今文学无出肯堂右者。”(《与姚叔节》)即使是对同光体十分不满的诗界革命晚期巨子金天羽,也不得不承认肯堂“贫穷老瘦,涕泪中皆天地名物”(《答苏戡先生书》),并把他和诗人江湜并举:“大江南北,二子盖豪杰之士也。”(同上)

  肯堂诗云:“君知桐城否?所学一身创。”(《采南为诗专赠我新奇无穷倾倒甚再倒前韵奉酬以其爱好也》)可见肯堂的诗学主张在于继承中有创新。读肯堂诗,总是让我想起黄庭坚、周文璞、黄景仁这些“贫穷老瘦”的贫寒诗人。金天羽先生的评价很有见地,肯堂以天下闻名的饱学之士,却无意功名仕进,以贡生终身。肯堂诗常以一种“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朱熹《诗集传》)的真挚来表达心中的苦闷、忧伤。如《守风至六七日之久夜不复成寐百虑交至起眺书怀》:

  该诗是肯堂结发妻子吴氏病故后,因吴汝纶介绍,就婚于桐城姚氏,阻风南康城下而作。一首七律,把作者对亡妻、父母、兄弟的惭恧和对身世的怅惘之情尽寓其中。兀兀,昏迷貌;“朝昏兀兀成何事”一句,肯堂严厉地拷问着自己的灵魂,责备自己的无所作为——尽管这其实应归咎于那个社会。读这首诗时,隐隐觉得结句章法很奇妙,颇似杜甫《缚鸡行》与黄庭坚《王充道送水仙花五十枝欣然会心为之作咏》。宋陈长方《步里客谈》评杜甫《缚鸡行》从“鸡虫得失无了时”一下子转入结尾“注目寒江倚山阁”,“断句旁出他意,最为警策”。黄庭坚也一样,《王充道送水仙花五十枝欣然会心为之作咏》全诗都在写诗人与花缠绵的对话,结尾处突然来一句“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达到与杜诗同样的效果。肯堂诗学山谷而上溯少陵,于此可见一斑。又如《过泰山下》:

  写得很是奇崛。钱钟联教授《近百年诗坛点将录》谓首二句“是何气概雄且杰”,极所赞赏。此诗写得极其豪壮而无奈,很能代表一种文人学士的“雄心”之类型。再如《感春三首》之三:

  不由再次想起金天羽对肯堂的评价:“贫穷老瘦,涕泪中皆天地名物。”肯堂有弟钟、铠二人,亲授学业,后来一中进士,一拔贡;而肯堂本人则绝意科名,甚至在李鸿章劝他参加乡试而无效、进而请吴汝纶劝说肯堂时,肯堂也作诗辞谢。上面这首《感春》写得非常凄惨,凄惨中透露出兄弟间的手足深情。“独可囊金买歌棹,浮载兄弟同哀吟”,惨淡竟如老杜在同谷之伤乱念弟妹诸作。上面提到肯堂辞谢吴汝纶的那二首诗,也是不可多得的佳构。题目很长,叫做“挚夫(舟案:吴汝纶字)先生来书,劝乡试,欲以诗答,会连日用山古韵,乃夫效其次韵晁补之廖正一连缀二编因示叔节”,其二如下:

  将一篇次韵的诗写得如此之完美,无怪乎当时辈流对肯堂推崇备至了。“四十真当生死关,要从人还收身还”和第一首诗中的“年增白发举场里,性命区区亦人子”等于是在说,我范当世就是敢于没出息了,就是不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了。不由想起更没出息的自己,才二十余几——相当于肯堂的一半 ——就觉得“真当生死关”了,准备“要从人海收身还”了,如此不求上进,岂可不引肯堂为同调?萧条异代不同时,否则一定把臂入林。光绪十七年肯堂游天津问津书院时,与其岳父姚濬昌同用黄庭坚《松风阁诗》韵为诗缅怀清初主讲于此的桐城派古文学家、“姜坞先生”姚范。肯堂诗曰:

  山谷《松风阁诗》歷來评价极高,但肯堂次韵之作真可与山谷原作较一雄雌。《晋书·王羲之传》载:“(王献之)夜卧斋中,而有人入其室,盗物都尽。献之徐曰:‘偷儿,青毡为吾家旧物,可特置之。’群偷惊走。”肯堂用此典实将姜坞先生姚范的高风亮节生动写出。“丈人家世留青毡,文字碧水流潺湲” 的桐城姚氏,自姚范、姚鼐而下,至姚濬昌、姚永朴、姚永概的数百年风流,着实影响了整个清朝的儒林文苑。而这影响,在肯堂笔下被清晰而简约地勾勒出来。我想象不出能有什么比“百年乔木参风烟,公来再饮唐山泉”这样的诗句更能表达出对一个文采风流的诗书世家的仰慕之情了。再如肯堂《南康城下作》:

  肯堂自述其诗学主张曰:“我与子瞻为旷荡,子瞻比我多一放;我学山谷作遒健,山谷比我多一炼。唯有参之放炼间,独树一帜非羞颜。”(《除夕诗狂自遣》)这首《南康城下作》就是“参之放炼间”的佳作。肯堂诗学苏黄,这是早有定论的,如金天羽就说过:“晚清诗人学苏最工者,推何蝯叟、范伯子。”(《答苏戡先生书》,今案:此话不见于《答苏戡先生书》,当是出自金天羽某诗自序)肯堂学苏取其“放”而不为太放;学黄取其“炼”而不为太炼,在我看来完全做到了集东坡、山谷之长二而一之。是故在晚清诗坛上,肯堂虽以知命之年早卒,却获得了广泛的承认。吴闿生选《晚清四十家诗》大量选取肯堂各体诗,推为大家,并说:“范君起江海之交,太息悲伤无所抒泄,一寓之于诗。其诗震荡开阖,变化无方。”汪国垣、钱仲联二位先生在他们的点将录里都把肯堂列入马军五虎将之中,洵非无由。肯堂归道山后,散原老人作《哭范肯堂》三首,表达了对肯堂一世才华的倾倒;其一云:

  范当世(1854-1904),初名铸,字无错,后字肯堂。江苏南通人。岁贡生。光绪年间曾为李鸿章幕僚。晚年不受清廷之聘,流浪江湖,客死旅邸。文法取桐城而不为所拘。诗风宏肆瘦硬,震荡开阖。联语倚天拔地,变化无方,有人誉之为“联界之虎”。存联于《范伯子联语注》、《范伯子联话》。

  贱子无似,德少而辞多,只与郎君同学同志,得母之矜怜,已矣平生,弗俟遭丧犹下泪;

  大兄有言,亲亡则身老,莫知人间何世何年,于我乎萧瑟,哀哉此语,孰能处变不伤心。

  昔哭母在故乡,今哭母在他方,生不知何孽,而重罹斯酷,握手临歧,送尔天涯扶病去;

  君归葬已有时,吾归葬未有期,子无贤不肖,而皆受其亲,买山负土,望渠海上寄书来。

  近日,上海古籍出版社整理出版了《范伯子诗文集》( 2003 年 7 月第 1 版,马亚中、陈国安点校,收入《中国近代文学丛书》,这对近代文学研究尤其是范当世诗文的研究与普及,提供了不少便利,但其中也诸多可商榷之处,这里提出来,就教于大方之家。

  前言中说:“范当世的诗集版本情况并不复杂,主要有:光绪三十年十九卷附姚倚云《蕴素轩诗》四卷刻本;光绪三十四年十九卷刻本;以及民国二十二年文集十二卷诗集十九卷附《蕴素轩诗》五卷浙江徐氏校刻本,另有十九卷附姚倚云《蕴素轩诗》四卷光绪铅印本、民国排印本;十九卷民国铅印本。其中浙江徐氏校刻本后出转精,且较其他版本多收了《寄答余小轩》(四首)、《途中赠闲伯》、《舟中元宵再赠闲伯》、《促闲伯登舟》、《眺望回舟示蕴素》、《久雨病困柬潜之》等 9 首诗。因此,本次点校就以浙江徐氏校刻本作为底本,再参校光绪三十四年刻本及民国铅印本。”

  上述版本恐援引自李灵年、杨忠《清人别集总目》之著录。其实有误。《范伯子诗集》主要有五种版本:手定稿本(题名《三百止遗》,列入《中国善本书目》)、光绪排印本(附有《蕴素轩诗稿》四卷)、光绪三十四年刻本、浙西徐氏民国二十一年校刻本(系全集之单本)、文海本十九卷(系影印浙西徐氏校刻本,而补《仪征道中联句》五首)。《范伯子文集》主要有四种版本:剪辑民国 17 年通通日报本九卷、民国十八年排印本十二卷、浙西徐氏民国二十一年校刻本十二卷(系全集之单本,集外另附文四篇)、文海本十二卷(系影印浙西徐氏校刻本,又附集外文十二篇、文附复加三篇)。而浙西徐氏校刻本实为全集,附有《蕴素轩诗稿》五卷, 1986 年中国书店曾据重印。文海出版社《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收有《范伯子集》,其《文集》、《诗集》皆影印浙西徐氏校刻本,而更附以范当世研究资料数种,堪称全集(详见拙作《范当世著作版本考》)。

  如欲选定底本,则宜以文海本。因为文海本虽系影印浙西徐氏校刻本,而诗集补《仪征道中联句》 5 首、文集补《集外文》 12 篇(《山茨遗画歌序》、《送张季直渡江序》、《报仁卿书》、《报邱履平书》、《致蔡廷青书》、《与延卿笺》、《与王示甫笺》、《与袁生书》、《上徐石渔先生书》、《晓山达公墓志铭》、《祭赵太恭人文》、《先母述略》),文附又补 3 篇(《家书三》、《家书四》、《上外舅书》),“颇关掌故与其家风”(曾克 《范伯子全集跋》),又前附黄树模《范伯子先生行实编年》,后有沈燕谋《范泊子诗本事注》、《范伯子近代诸家诗评》、曹文麟《范伯子连语注》,“于是授粤黄君吟仿徐刻本手写之,凡补六十四页,盖至是而范先生遗集可谓获其全矣!”(同上)。故应以之为底本。而此《范伯子诗文集》于徐氏校刻不原附文 4 篇(《上吴挚父先生书》、《与俞士书》、《家书一》、《家书二》)们亦未载入,不为无憾。

  在诗文集几个版本的校勘查取上,《范伯子诗文集》所做的工作也不够仔细,其未有校记、案语姑且不论。以《文集》为例:卷二《或问一首赠导岷会叔》:“匹夫空言垂教,其难乎为继,乃盛于帝王。”按:“盛”,浙江徐氏校刻本同,民国十八年铅印本作“甚”,是,此应从铅印本。

  卷三《勿庵哀辞》:“以至于去年九月仅乃会吾之还家而哭其舍,又不克葬之”。按:舍,铅印本同,徐氏校刻本作“含”,是。含,往死者日里放琀,代指收敛,于义较长,此应从徐氏校刻本。

  卷三《吴孺人四十诞辰祭文》:“光绪十四年正月四日,范当世与继妻姚氏谨就安福甥馆为先室吴孺人之位而祭之以文。”按:光绪十四年正月,范当世尚在冀州,十月乃往安福官署,次年正月始成婚。故祭文绝非十四年作。此承浙江徐氏校刻本误。而铅印本文《文集》正为“光绪十七年正月四日”。整理者似乎并未校以民国铅印本。

  卷四《三奠云悔文》:“具以殡者,非我之力也。”按:“非我之力也”,徐氏校刻本同,铅印本作“非我一人之力也”。下文有“周装二公实分任之”,则“非我一人之力也”于义较长,当从之。

  卷六《通州范氏诗钞序》:“配曾孺人。”按:“曾孺人”,徐氏校刻本同,铅印本作“曹孺人”,是。《诗集》卷四《书与仲弟以答来 而言近事拉杂不休遂得六十韵》有:“昔我曾王父幼孤,高妣曹君淑以慧。”可证。此应从铅印本。

  除了校勘去取上稍为粗略外,《诗文集》亦有一些讹误。如:《诗集》卷一三《次韵杜公逼仄行赠善夫》:“向者皆从河处来,对人乃尔无颜色。”此“河”字误,各本皆作“何”,是。

  《文集》卷一《祭刘先生文》“盖闻之爵锡,爵锡初不欲当世之骤见也。”此两“爵锡”皆为“锡爵”之倒。顾锡爵,字延卿,如皋人,范当世至交。

  《文集》卷六《通州范氏诗钞序》“迁稽司勋员外郎”,“稽司勋”,铅印本、徐氏校刻本皆作“稽勋司”,是。“吏部……文选、验封、稽勋、考功四清吏司,各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主事一人”、“稽勋掌勋级、名籍、丧养之事,以赞尚书”(《明史·职官志一》)。《范伯子诗文集》此误。

  《诗集》标点问题略少,但杂言诗及诗序、注中每有标点错误者。如:卷四《飘风叹》:“嗟水风在兹土过,雨扬麦禾厥功亦可诩。”此句应标点为:“嗟尔风,在兹土。过雨扬麦禾,厥功亦可诩。”此诗一韵到底,“土”、“诩”与“雨”、“宇”、“府”、“鼓”等押韵。

  卷七《薄薄酒二章广苏黄之意》其一:“薄薄酒兴可遐丑,丑妇年可赊我有。好妇颜如花,我独对之肝胆无由邪。”此句应标点作;“薄薄酒,兴可遐;丑丑妇,年可赊。我有好妇颜如花,我独对之肝胆无由邪。”“遐”、“赊”、“花”、“邪”与下文“家”、“霞”、“涯”押韵。

  卷一二《再叠道字韵赠逊庵兄》前四句:“昔闻万里云南道不与中邦论丑好一云吾兄持节行忽向樽前鬓愁老”竟未点断,亦可见其疏漏。

  《文集》标点错误则比比皆是。以卷一《王母陈大孺人哀辞》为例:“修脯出于母氏之纺纫,衣敝垢履,或见其足。”此句中“履”应下读,作“衣敞垢,履或见其足。”

  “问吾母,状视发结,命之坐而理焉”此句“状”应上读,作“问吾母状,视发结,命之坐而理焉。” “而当世诸弟相继受学于先生,太孺人尚往勖之曰:‘似汝兄,闻诸家人。当世游,太孺人即病,未尝不问一世所在也。”按:此句中“闻诸家人”非太孺人之语,乃当世转述之言,故应标点作:“而当世诸弟相继受学于先生,太孺人尚往动之曰:‘似汝兄。闻诸家人:当世游,太孺人即病,未尝不问当世所在也。”

  附录各种资料也不例外,亦有标点疏漏若干。如:附录三憾当世评论资料辑录》陈诗《尊匏室诗话》:“庚子有《题吴北山师诗集》云”,按:范存名《赠吴彦复》,载卷一二。陈诗尊吴保初为师,彼自非范当世师,范决不会称之为师,诗题自不可能如此。故知此乃陈诗转述之语。因此“题吴北山师诗集”不应加引号。

  附录四《范当世传记序跋资料摘要》之姚永概《范肯堂墓志铭》:“仅传一国窳败不振之故习,不足敌。彼族之方新,而朝野之论又不可合并”。此句“被族之方新”应上读,故应断作:“仅恃一国窳败不振之故习,不足敌彼族之方新,而朝野之论又 不可合并。”

  同篇:“迂儒老生,极口訾嗷,至投书丑诋,君一接以和面论文,谕使有端序。”此句应标点作:“迂儒老生,极口訾嗷,至投书丑诋。君一接以和,面论文谕,使有端序。”

  曾克 《范伯于诗集序》:“先北江师住,尝从先生问学,而诏及门所以称道先生之诗者甚,至比章子斗航锐意欲为重 ,黎公薪传实助成之,而以序见属余,以为二公传。阐先生之意既足尚矣,独余老钝无成……”此段标点讹误甚多,“至”字应上读。甚至,成辞,不应割裂。前“余”字应下读,前应加句号。“阐先生之意既足尚矣”句应承上句,“传阐”不应割裂。

  《范伯于诗文集》末所附《蕴素轩诗集》等,标点错误也有不少,最典型的是《蕴素轩诗集》卷七《悼亡二十首》序:“萧瑟金风,百感难消。今日凄凉,玉露千端。怯忆向时,援笔书来,写我哀思无已。引杯浇恨,哭君硕学徒宏。中正琴声,只许年华。十五和平,诗教那堪。历动三千。已矣斯人。文墨于兹,运绝伤哉!弃我余生,难待精消。”实则此段应标点为:“萧瑟金风,百感难消今日;凄凉玉露,千端怯忆向时。接笔书来,写我哀思无己;引杯浇恨,哭君硕学徒宏。中正琴声,只许年华十五;和平诗教,那堪历劫三千。已矣斯人,文墨于兹运绝;伤裁弃我,余生难待精消。”惜乎《范伯子诗文集》此处几乎句句断错。

  《范伯于文集》漏收徐氏校刻本附文 4 篇、文海本《集外文》 12 篇、补文 3 篇,前已述及。书后既附《范伯于诗集拾遗》,亦宜有《范伯子文集拾遗》,可载入上述文章。同时范当世其他佚文如以《〈幸余求定稿〉序》(载姚昌《幸余求定稿》卷首)、《顾 岚哀辞序》(载曹文麟《连语注》《挽顾 岚》注)等,亦应补入。又,中科院图书馆藏有《范肯堂手札》石印本,文海本《范伯子全集》收有《范伯于连语》等,既为全集,亦宜载入。而文海本所附沈燕谋撰《范伯子集本事注》,虽有少数讹误,但对于读者了解集中所涉及的人物,不无裨益,可作校点、辨误后附入。

  此外尚有其他漏收的。如《范当世传记序跋资料摘要》中传记资料部分收入徐昂《范无错先生传》、姚永概《范肯堂墓志铭》,但竟未收《清史稿》、《南通县图志》本传及金武《范肯堂先生事略》(《续碑传集》卷 80 )等重要传记资料,殊出意外。序跋资料部分亦未收黎玉玺《范伯子全集序》(载文海本《范伯于全集》)、曾克 《范伯子全集跋》(同上)、曹文麟《范伯子文集跋》(载民国十八年铅印本《范伯于文集》)、徐昂《范伯子先生文集后序》(同上,又载《徐氏全书》第 36 种《休复斋杂志》卷五《记师》)等对于考察范当世著作版本、评价其诗文殊有帮助的资料,令人惋惜。

  末附姚倚云《蕴素轩诗集》 11 卷、《蕴素轩词》、《沧海归来集续集》、《沧海归来集选余》、《沧海归来集·消愁吟》,于姚倚云诗已略尽之。然 1933 年铅印本《沧海归来集》中尚载有《赠易仲厚归龙阳序》、《侯蕊金女士诗序》、《胎教》、《论为继母之义》、《书高母乔太君传后》、《曹太夫人八十寿言》、《伯子诗文集跋》、《陈氏渔隐山庄序》、《送李兆 游学美洲序》、《某氏妇织袜兴家记》、《周翟荫慈女士小传》、《孙氏妹传》,此亦有关掌故,《范伯子诗文集》不知何故却未附入,宜补附之。

  附录一《范伯子诗集拾遗》补诗 45 首,诚为范氏功臣,然其中有数首《诗集》中实已载,《拾遗》复收,徒成败笔。如辑自陈诗《尊匏室诗话》的《题吴北山诗集》,实即卷二《赠吴彦复》,辑自《顾延卿诗集》未刊稿的《和顾延卿偶感》 4 首即卷 10 《晚过延卿寓庐见其日间所为杂诗感诵再三援笔和之》,《闻皇上西狩返京有感》即卷 17 《答伯严用叔节韵见寄系以辞曰时势隔日而异观心期极古而并喻来章所 决答如斯》,辑自《张季子九录》的《仪征道中联句》文海本卷一己收入,而本书卷一同样已载。此皆不当复入补遗(按:《诗集》以浙江徐氏校刻本为底本,而此诗徐氏校刻本实未载。此收入卷一时亦未加任何说明)。

  其他方面也有一些问题。如:《诗集》卷五《杂感二十八首庐陵道中作时点临川诗至第八卷即用其每诗之题句以穷吾兴端》其十七:“毕代为私课”后接“散发一扁舟”等句。实则“散发一扁舟”等句乃其十八诗。徐氏校刻本“课”字后有分章符号“ L ”,整理者未察,乃以下首设接。

  《前言》云“晚曾执通州东渐书院讲席,后又任江宁三江师范学堂总教习”。按:此沿附录二《范泊子年谱简编》(孙建撰,陈国安辑)光绪二十九年“十月,赴江宁,任三江师范学堂总教习职”之误。范当世光绪二十八年至二十九年期间虽往来江宁,然并非出任三江师范学堂总教习,乃为他事。任三江师范学堂总教习者,乃其亲家陈三立。

  《范伯于年谱简编》同治十年:结交张 (季直)兄弟。按:张 《 翁自订年谱》:“同治八年:识如皋顾延卿锡爵、仁卿锡祥、陈子国璋、黄少轩 龄、通范铜士铸。铜土士后更字肯堂,更名当世。”则范当世结交张 兄弟当自同治八年始,非同治十年。

  附录三《范当世评论资料辑录》收入钱钟联《梦 庵诗话》中“肯堂诗法,李刚己得其传,虽未出蓝,己能具体。刚已光绪甲午进士,官大同知县,初为莲池书院高材生,为吴挚甫及肯堂所激赏,其古诗辞气趋迈,雄怪惊人”一则,此非直接评论范当世诗,不应收录,应删。

  总之,《范泊子诗文集》的点校出版,的确为清代诗文尤其是近代文学的研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对广大范当世诗文的爱好者来说,也是莫大的福音。若能在整理时对收录范围及底本考虑得再周详些,校勘工作做得再仔细些,那就更加功德圆满了。

  江苏南通的一个范姓书香门第,从明朝范应龙到当代范曾,13代400余年,代代擅吟咏,存诗8000余首。

  据此编撰的《南通范氏诗文世家》,日前已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全书共26卷21册,500多万字。

  早在2001年4月3日,《南通日报》就在头版披露了《南通范氏诗文世家》即将出版的消息。

  消息说,“近日,点校《南通范氏诗文世家》一书的编委王成彬、孙建先生专程来通,到图书馆、博物苑等单位搜集有关范学资料,走访范氏家族及相关友人。据介绍,这部巨著共分四卷,第一卷为范氏13代诗稿卷,第二卷为范伯子诗文卷,第三卷为范曾诗文卷,第四卷为范氏姻亲诗文卷,共180万字,可望今年6月完稿,交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

  据介绍,《南通范氏诗文世家》的搜集、标点和编辑工作始于2001年2月。专家们首先对范曾家藏的各种版本的先祖诗文集进行了初步的整理,内有《范伯子诗文集》、姚倚云的《蕴素轩诗集》,还有范崇简的《懒牛诗抄》、范钟的《蜂腰馆诗》、范罕的《蜗牛舍诗》等等,约100万字。

  同年3月27日至4月16日,王成彬和孙建来南通搜集资料,得56种,100多万字。何桂英提供了由其夫、范曾的堂叔父熊飞(范寿慈,本报退休)生前保存的信札、诗文手稿、图片等1000余页(张),极为珍贵。同年7月,鉴于已拥有南通范氏诗作5534首,文章521篇,书信161封,联语122副,范伯子、范钟日记等,约220万字,这其中还不包括范氏姻亲诗文稿和范曾本人的诗文稿,专家们决定将全书增加到7卷310万字。

  专家们继续在国内搜集资料。他们在北京图书馆找到范况的《中国诗学通论》和范国禄的《十山楼诗》,又在中国科学院复制了范国禄的《十山楼文稿》19卷,还在南京和扬州发现了范遇的《一陶园存今文选》,范况的译著《蛇首党》和《各国交易所法制论》,以及范伯子和范钟的诗文手稿,等等。2002年3月,再次调整分卷计划,扩大到16卷24册,500多万字。

  专家们据北京图书馆藏《范氏支谱》、苏州图书馆藏《范氏家乘?流寓录》,以及《南通范氏家乘》、《通州范氏诗抄序》等资料,对范曾祖先的世系作了考订。

  范曾的祖先可上溯至北宋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范仲淹的10世孙范盛甫、范和甫兄弟于明朝洪武三年(1370年)由江西抚州东迁,范盛甫定居南通,至范曾已繁衍了20代。范和甫则落户如皋,那一枝后来也成为当地望族。

  《南通范氏诗文世家》的正编部分,收录诗词8491首,联语诗钟291副,文章2152篇,专著5部,书信185封,日记110则。21位作者为:范曾12世祖范应龙,11世祖范凤翼,10世祖范国禄,9世祖范遇,8世祖范梦熊,7世祖范兆虞,6世祖范崇简,5世祖范持信,高祖范如松,曾祖范伯子,祖父范罕,父亲范子愚,范曾,范凤翼之弟范凤彩,范国禄之兄范国?,范伯子大弟范钟、二弟范铠,范铠之子范毓,范罕之弟范况,范曾长兄王子昌(范恒,曾任本报副总编辑)、二兄范临。

  副编部分载诗词2022首,文章66篇,专著3部,译著2部,作者是10位范氏姻亲,他们是姚倚云(安徽桐城人,桐城派古文家姚鼐侄曾孙女,范伯子继室),姚浚昌(姚倚云父),姚永朴(姚倚云兄),姚永概(姚倚云弟),马其昶(安徽桐城人,姚倚云姐夫),方家永(安徽桐城人,范毓岳父),陈三立(江西修水人,清诗坛同光体领袖,范伯子亲家),陈师曾(画家,陈三立子,范伯子女婿),缪篆(江苏泰州人,哲学家,范曾外公),王玖兴(江苏赣榆人,哲学家,范毓女婿)。王玖兴夫人、儿童心理学家范祖珠的1部译著作为附录收入。

  孙建的《〈真隐先生年谱〉补注》、《伯子先生年谱》,邵盈午的《范曾年谱长编》,王成彬的《南通范氏诗文世家纪事编年》,也归在副编。

  范凤翼,字异羽,为明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进士,官至吏部主事。他擢用了为权宦所不喜的顾宪成、高攀龙等清流人士,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没按官场的“潜规则”行事。范凤翼“以一君子为众君子津梁”(史可法《范公论》),终究是扛不下去的。于是辞官退隐故里,结社吟诗自娱。他的次子范国禄,字汝受,号十山,明亡入清后未应科举,逍遥体制外,被友人誉为“翩翩浊世佳公子”。《南通范氏诗文世家》范凤翼卷收诗1595首、文214篇,范国禄卷收诗3464首,文1163篇。

  范伯子,原名铸,字无错,后易名当世,字伯子,号肯堂。他的两个弟弟范钟、范铠亦富文才,时人并称“通州三范”。范伯子文宗桐城,诗学苏黄,是清同治、光绪年间最重要的诗人之一。清末状元张謇在日记里由衷敬佩这位同乡密友:“诗文非独吾州二百五十年来无此手笔,即与并世英杰相衡,亦未容多让。”钱仲联在《近百年诗坛点将录》中,以“天雄星豹子头林冲”喻之。严迪昌的《范伯子诗述略》则指出,范在晚清“最足称不假诗外名位以为推力的本色诗人”,“从中寻觅辨味中国士人历经千百年而至于末世的心绪心境,实为此类诗集别具价值之所在。”范伯子曾入幕李鸿章府4年,教其幼子李经迈读书,颇受礼遇。他不过是秀才出身,又时常难掩狂生本色,李相国也算有点肚量(见章品镇《涕泪乾坤焉置我》)。《南通范氏诗文世家》范伯子卷录诗1151首,文109篇。

  范曾是当代著名的中国画画家、书法家,又是一位散文家和诗人,目前还担任南开大学二院一系(史学院、文学院、东方艺术系)的教授和博导。他的博学多才,令人称羡。家学的滋润是无疑的,但倘无强烈的传承自觉,亦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成就。他在《南通范氏诗文世家》的序中坦言,“善为七律、古风、长短句及曲赋,亦偶作新诗。有《范曾吟草》、《范曾诗稿》、《庄子显灵记》等行世,以不坠家风自励。世皆以画家视余,其实于诗癖爱尤深,家学积渐,不能自己。”《南通范氏诗文世家》范曾卷纳诗词332首,联语93副,散文随笔40篇,序跋77篇,还有题画、画外线篇,及长诗《庄子显灵记》(2400余行)等。

  在引进西方教育制度之前,中国的学术和文学在一定程度上是以家族和弟子传承的方式来保存和发展的。中国的文化世家不胜枚举,以诗文创作为特征的家族也有很多。然而,“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三四代、一二百年的诗文世家不足为称奇,但像南通范氏这样13代人以诗歌艺术传世,父传子,子传孙,传到当代,400多年没有间断,的确是罕见的。(吴盈)